小透明渣渣,混吃等死流传人。
冷坑守望者,文笔不好,有粮就萎。

【张凯枫中心】彼岸的此方8+9

【8】

所谓财务顾问这种活计,其实是墨姬临时想到的,用来套牢潜力股张凯枫的办法,幽都魔君的智商和经历使他对这些东西理解的非常好,所以磨合期一过,他也渐渐上了手。唯一不太爽的就是总有女同事找各种理由跟他说话,各种烦不胜烦。
于是张凯枫也学会了躲懒。
他躲懒的时候顺便发挥了一下弈剑听雨阁独有的人格魅力,在同事们嘴里套出了几条很有意思的八卦。
——当然,这些八卦基本都是围绕着某年少多金霸气威武的总裁大人的。
比如说,北溟集团总裁姒武观先生虽然雷厉风行果断狠绝但情商低劣不好勾搭;比如说,姒总裁当年创业起家的经历堪称传奇;比如说,姒总裁一直在找一个什么人,虽然还不知这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但多少人都对此心照不宣。
关于第一个八卦,张凯枫默默回忆了一下龙门客栈的那位名叫金镶玉的老板娘。不好勾搭是没错,不过让别人以为你和他勾搭上了那似乎非常简单;关于第二个八卦,张凯枫回去跟酋闲聊时后者几乎咬碎了牙:“你知道那货怎么起家的吗?”
“怎么?”张凯枫不明所以。
“买!彩!票!”
“……”张凯枫蓦地悟了。
至于最后一个八卦,他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虽然不知他,七夜,墨姬,槐江这些人是怎么来的,但这个世界的主题还是亡者。理论上来说,所有死去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
启王不算死,眷夫人,墨姬,秋千都在,那他要找的人——这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看来七夜果真是傻的,连你都知道他在找逄决了,他还试图去瞒墨姬。”
某编号1101的小区房子里,前夜安城主一边嚼花生一边看电视一边评价。
“他瞒着墨姬干什么。”张凯枫很不理解,“以公主殿下的性格,也不会阻止他找兄弟报恩什么的吧?”
“谁跟你说是报恩了。”酋嗤之以鼻,“明明是报仇好吗?”
“报仇?”张凯枫愣了愣,他脑中还回忆着轮回塔中七夜心脏碎裂的那一幕。
那么深厚的兄弟情谊,还要报仇?——等等……
酋半眯着眼睛看他,点了点头。
“还行,不是太蠢。”
张凯枫无暇顾及酋的评语,迅速地理思路:七夜没有轮回塔内的记忆,他不记得秋千,自然也不知道逄决偷袭他真正的意思,那他……
“就算是他还不知道之前的事,墨姬公主也不记得,那找到逄决对质一下不就得了?”
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怎么知道墨姬不记得轮回塔?”
“秋千说……”
酋这次把目光从电视移到了他身上,眼里流露出几分失望,以及恨铁不成钢。
“她说的你就信?亏你还是幽都魔君。至于对质,想对质,等他找到人再说。”
张凯枫讪讪地应了一声。
然后他偏头想了想,有点期待又有点试探地问某无极魔:“要是死去的人都会来这边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你要找谁?”
“……江惜月,就是那次……”
“别说了,我记得她。”酋打断了他的话,又撇了撇嘴,“你跟那女人还真是感情深厚。”
“那是因为……”
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找人无所谓,你又不是第一个托到我头上的,不过这人选可真是令我吃惊,本侯还以为你第一个会想找羯。”
羯?
张凯枫一愣。
羯?
是了,他为什么不找羯?
在得知死去的人可以重新相见后,他不仅没有想起羯,而且似乎在下意识的忽略他,试图抹煞这只犬妖的存在。被酋提起后,他也没有半分忽略羯的愧疚,而是隐隐有些恐惧?
这不对啊。

昔日在强盗营地,是羯在张宪忠手下护住了他;在夜安城,是羯和他朝夕相对互相扶持,在应龙村,是羯用巨大的身躯在弈剑听雨阁早设下的陷阱里护了他……那一幕幕,就算在记忆里都是激烈而鲜明的存在,这世界上只有羯是不会害自己的,那为什么不去找他?当然要去找他,羯才是最值得亲近,最信任的人……可是那种遍布全身的冰冷是什么?明明是记忆中最温暖的存在,为什么想到他……身体会本能地厌恶,恐惧和害怕?

在张凯枫挣扎不已时,酋盯着自家少帅,眼里露出极玩味的目光。
他似是很满意自己这一句话造成的效果,看够戏才拍了拍手,叫他回神。
“行了,跟本侯聊天还分神,我看你心思根本没往这用。赶紧滚,本侯不想看见你。”
“……是有点恍惚,可能太累了。”
张凯枫从善如流地站起来打算往卧室滚。他也曾问过酋的职责,结果酋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认真地告诉他,他是xx医院的特约医师,专治疑难杂症的……
你信吗?换我反正是不信。
酋不想说倒是真的,似乎除了那次有意想把他拉来入伙失败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自己的工作。张凯枫听懂后便也没继续问,他只要知道夜安城主在某方面非常神通广大就行了。
比如说,能给他们这群突兀出现的人弄来极完整全套的身份证明,还都是真的;比如说,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人——他询问的时候并没报什么希望,只是顺口一说,更多的是想请七夜顺带帮个忙,没想到酋直接应了下来。
对了,身份证都是他办的,想找人应该不难吧?
那七夜是委托谁找人的?既然酋就能做到寻人,那按理七夜也不会舍近求远,除非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酋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没有谁的话是完全可信的,是真是假,还得自己判断。
还有,在酋到来之前,他们怎么处理身份问题?
张凯枫忽然想起一个人:莫非云。
如果说死亡时间对应到来的先后,那么在他知道的这些人里,在玉玑子拜入太虚观前就死去的莫非云绝对是来的最早的一个。
不过莫非云他不认识,仅仅一面之缘就说这些似乎不太好,还是等找到江……江惜月再说吧,她应该也来的很早。
张凯枫这样想着,却忘了一句话。
有些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9】

接下来的时间都很平静,张凯枫成功地在公司混满了一个月。有七夜时不时的照顾,过渡还是很轻松的。他又是个高级金领,朝九晚五再惬意不过。下了班也不急着回家,还可以和墨姬喝杯咖啡什么的消磨时间。
唯一要忙的事,也就是找房子了。
对的,找房子。
夜安城主一向说一不二,半个月后果真提了要张凯枫搬出去的事儿,张凯枫当时很是无奈,表示自己赤贫阶级入不敷出,怎么也得等到发工资的。酋就通情达理地点头,宽限到了月底。
虽说是金领阶级,初来乍到也领不到多少钱。七夜知道张凯枫这会儿的处境,大笔一挥就给他预支了到年底的年薪。十几万看着多,买房子当然是不够的,何况还有生活费。
张凯枫知道酋的意思,是要他尽早能独立起来,就把问题告诉了他。酋摸摸下巴,很快出了个(非常馊的)主意:
“你跟槐江合买一个得了。”
“……这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酋也知道这主意不靠谱,想了想道:“你先看吧,找好房子告诉我,差的钱本侯借你,然后叫槐江住过去给你付租金。”
张凯枫不知道自己该摆个什么表情回应,默了一会儿,他说:“好。”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在槐江一无所知的前提下。

张凯枫来的时候是七月初,最热的天气还未过去。七月底开始找房子,现下已经进入八月,天气转凉,也快立秋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一,张凯枫回去后,向两人宣布了这个利好消息。
“恭喜啊,那就是打算搬了?”槐江一边擦手一边随意地问。
“是啊。”张凯枫道。
“什么时候搬?”槐江又问。
“就这几天吧,是精装的,不用太费事。”
“那我帮你打包。”
“不用了。”酋插嘴道,“你也一块过去。”
“……主君?!”
酋无动于衷地挑眉:“你有意见?”
“……属下能问问为什么吗?”
“这还用问?”某无极魔尊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是人家教官么?最后教教人家怎么对付物业。”
槐江悲愤地看了眼张凯枫。
“主君,他早就出师了。”
酋打了个呵欠:“反对无效。”

槐江用出浑身解数还是没能让酋改变主意,三天后的早上他还是陪张凯枫一起滚蛋了。临走前酋还似笑非笑地警告他,如果敢挂着个陪住的名头再跑回来就有他的好受。槐江立即泄了气,灰溜溜地上了车。从张凯枫的角度看,某左亲卫统领上车后就一直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竟是极颓丧的样子。
张凯枫看了眼酋,又看了眼槐江。
这位昔日在夜安城里以勇武,冷静,内敛出名,同时也绝对不算蠢的承影魔,不可能这么离不开酋。

两个人都坐在后面车箱里,旁边是打好包的一个个箱子,随着车身一震,搬家公司的小货车开动起来,酋冲他们招招手,随着汽车的一个拐弯消失不见。
不知沉默了多久,在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中,张凯枫撞了撞槐江。
“槐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啊,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槐江头也不抬:“问。”
张凯枫就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槐江这次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愿意搬。”
张凯枫有点尴尬,末了还是点了点头,又保证道:“我不会告诉他。”
“你告诉主君也无妨,主君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槐江想了想,道,“我来这里最初的时候一直浑浑噩噩,也记不清是怎么见到主君的了。主君问我怎么死的,我根本就不记得。”
“都不记得?”张凯枫问。
“记得的像是夜安城……三百多年重复单调的记忆,也分不清什么远近详疏。”槐江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也记不清主君消失后后发生了什么,主君的脾气,你懂的——”
“我懂。”张凯枫有点怜悯地道,曾经得力的亲卫统领成了这么个迷迷糊糊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就算在这一切全然陌生的世界里总算有了个熟悉顺手的属下,也不能阻挡骄傲的无极魔看某人不顺眼。
“现在好多了。”槐江没有看张凯枫,继续道,“只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不能让主君离开我的视线。”
“感觉?”
“说不清楚。”曾经的承影魔有些烦躁地道,“就是好像有个人一直在对我说,不要让主君离开我的视线,不然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
“……哦。”张凯枫表情有些古怪。
“就是,明明知道该离开他,从哪里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可是就是心里不踏实,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就是这么个感觉。”
张凯枫默默看着最开始非常平静的槐江随着述说焦躁起来,坐立不安,最后猛地站起来。
“不行,等送你过去以后,我还是得回去,我——”
“等等。”张凯枫急忙拉住他,“你别急……槐江,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槐江道:“什么?”
“最好还是再确认一下。”张凯枫扯着他又坐了下来,“你知道酋是怎么死的吗?”
“我只知道他失踪了,后来结界渐渐失去魔力。”槐江摇摇头,道。
“这应该就是原因。”张凯枫很是认真地对他说,“因为他是离开了你的视线才死去,所以你认为,如果他不离开你的视线,他就不会死——”
“不可能!主君是多强大的无极魔,你不清楚吗?”
“我知道。”张凯枫说,“但也许,你发现了什么,又遗忘了什么,关于他的死因。”
槐江一僵。
他们正说着,货车已经停在一个新建的小区门前,刹车的动静结束了两人的谈话,张凯枫丢下句“到了”就先跳下车,看着请来搬家的人把几个打包好的,硕大的箱子往上搬。
然后忍不住又开了口。
“你信不信这是心病?要是不信的话,在这住几天看看就是了。”
槐江没有接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也不知他回忆着什么,面上的表情时而悲伤时而愤怒。张凯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隐隐觉得,他知道为什么酋非要把他赶到这里来了。
这些东西,酋是不能说的,不管是他自己的死法,还是槐江的心病。
而他和酋和槐江都足够熟悉,负责挑明再适合不过了。
不过,槐江的述说里,有些东西听起来很是似曾相识。
明明心里知道,事实摆的清楚,回忆讲的分明,本能和直觉却全都叫嚣着相反……这感觉,好像很熟悉啊。

评论
热度 ( 4 )

© 一笑过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