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过之

今天份的复健。
懒得走链接，自己翻。

【4】

晴明拒绝了茨木童子开性征的请，啊不，要求。
他是这么说的：“非洲酋长的尊严不容侵犯！”
神乐把头扭到旁边，捂着唇很用力的笑。

一寮之主安倍晴明，非常黑，黑到什么地步呢？
据说他最初不是住在这个庭院，而是住在另一个庭院里的，就是如今博雅和八百比丘尼负责照顾的那个院子。他搬过来的时候，寮中式神录上就写了茨木的名字。只是白发大妖对酒吞之外的事极少投注精力，他模糊记得有另一个阴阳师召唤了他，那人的样貌却记不清了。
至于酒吞也不是召唤的，而是晴明用碎片一点一点拼成的式神——可想而知这两个家伙有多受宠。
“但就算你们再受宠，也不能无视阿爸的尊严！”晴明如是说。然后就被神乐一伞尖抽在小腿上。
“你还有尊严？”
“我……”
“快去开！”
“TAT……”
晴明委屈，晴明不说，只是用行动表达了抗议——
他把山兔抱进去了。
不一会儿抱出来一只浑身散发着软软糯糯的苹果糖味道信息素的，alpha山兔。
“阿爸宣布，咱寮有第三个α了！”
“……我靠。”
跟青蛙瓷器一起开赌的铁鼠一个没忍住。
“不过这个毫不违和的感觉是什么，好像完全没有崩人设……”
“……都说萤小草是爸爸，我看山兔才是爸爸……”
前几天才换了新衣服的山兔无辜眨眨眼睛，看着窃窃私语的，刚回来的几个主力们。
“你们在说什么呀？兔兔也要听！”
“好了好了山兔去一边玩，座敷你来，阿爸给你开性征。”再次果断无视茨木的晴明对座敷童子招手。
茨木委委屈屈蹭到酒吞旁边：“吾友……”
“行了。”酒吞懒洋洋地道，“你总得给他们开赌下注的时间。”
“……哦。”
那边铁鼠和青蛙的赌局还在继续，由于山兔爆了个大冷门，先前根据式神性情下注的好几个都说要改。压茨木是α的赔率一下子升高不少，还有不少跟着萤草压他是Ω的。
铁鼠抱着算盘算赔率，手速飙得宛如单身三十年。
“妾身有预感，茨木大人一定是个β！”三尾狐斩钉截铁地把勾玉按在中间那栏。
“桃花不改吗？”
“不改。”
少女哼着小曲儿坐在樱花树上晃腿，花瓣从树枝上纷纷扬扬落下来，酒吞接住一片，顺手盖在茨木眼皮上。
“我说你，急什么。”
“因为想要陪伴吾友啊，吾友是那么强大的alpha……”
“非得要那样才能陪伴本大爷吗？”酒吞懒懒地问他。
“可是这样才……”
“才什么，理所应当？”
看到茨木愣住的下一秒，酒吞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这个傻蛋还真是这么想的。

安倍晴明果然实现了他的诺言，非得压着茨木让他最后一个出场。眼见着觉醒成beta的鬼使黑一脸懵逼，在女妖们的口诛笔伐下成了狗粮分队和官配小攻的耻辱，又见alpha姑获鸟抱着omega座敷和萤草一副三飒起步最高天翔的模样，茨木也有点着急了。
偏生连酒吞都是老神在在，一点也不在乎。
啊，不愧是吾友，总是这样冷静自持，沉着淡定。
他着急之余还有空感叹，酒吞递给他一盏酒，没接话。只是他目光怪怪的，茨木一时没看明白，却听到那边晴明叫他名字。
他急忙一仰头喝尽酒液，说了句吾友等吾吾去去就来便跑了过去。雪女周身环着雪花，就从树后转出来。
“酒吞大人希望茨木大人是什么性别呢？”
“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
酒吞瞟了她一眼。
“真的无所谓。”
雪女道：“是无所谓，还是不介意？是都可以，还是不关心？您心中真的没有偏向吗？”
酒吞没再接话。
他注视着盏中清澈的酒液，心里想，怎么可能没有偏向。
那是茨木啊，茨木总是有资格特殊的。
虽说……也不是特意的希望他是那个性别，但就是理所当然这样认为，茨木童子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站在他身侧，或者不是身侧。
什么狗粮大队长，大江山二把手，罗生门之鬼，或者别的，他就该是这个样子。
酒吞拒绝承认他有点紧张，雪女看了他一会，十分善解人意的走了。

老实说酒吞在这边坐了这么久，又是寮里第一个开性征的（还是alpha），知道的自然比别的式神多。比如他根本用不着晴明出来宣布什么性征，妖力往那边一送就知道里面是个什么。要是注意力再多些，还能分辨出beta几近于无的味道。
是人类几乎闻不到的，极浅极淡的，独有的味道。却和茨木此时身上的不一样。
酒吞几乎是在感觉到的第一秒就站了起来。鬼葫芦自动从背上飘到他的头顶，狰狞獠牙一开一合，做出警戒的姿势。
不止是他，院中几乎所有式神——指开了性征的那些，可怜的妖狐依旧不算在内——几乎齐刷刷望向了那间屋子。
和酒吞那时候不同，那时没有式神开性征，空气中神酒的味道再浓郁也没人闻得出。后来开性征的式神渐多，酒吞就收敛了他那一身的味道。后来的桃花妖，萤草，山兔座敷姑获鸟都不过是sr和r级别的妖怪，信息素的味道也偏向温和，以至于谁都不知道原来ssr级别的大妖，味道如此具有侵略性。
血。
无边无际的血色笼罩上整个阴阳寮。带着铁锈的味道只要稍微闻一闻就能勾勒出尸山血海。乃至于看什么都笼了一层红色。茨木在酒吞以外的事上一向聪明的很，没多大一会就收敛了起来。但就这一会儿，也足够院子里的式神们瑟瑟发抖了。
萤草直接吓哭。她是omega，感觉本就比beta式神灵敏。又是植物所化的妖，对血气十分在意。那个信息素味道太霸道了，她几乎要忍不住发情。觉手忙脚乱地抱着她安慰，许诺一定拖着她离茨木能多远就多远。座敷童子则死死抓着姑获鸟的袖子，山兔爬在旁边摸她的头发。
“座敷乖哦，不哭不哭，呼呼——”
乃至于晴明出来的时候基本所有式神都知道茨木是个什么了。他在那一本正经地说“茨木童子是个alpha信息素味道是血味儿哦你们小心点别怪我没说”的时候继续没人搭理他。铁鼠在从褡裢里往外掏金币，旁边围着一圈等分钱的式神。
酒吞缓缓地重新坐下去，垂着眼还是万事不关己的模样。茨木从房间出来第一件事还是找他，表情好像犯了错的小孩。
他几乎要哭出来：“吾友……”
“你那是什么表情？”
茨木低着头说：“吾这样子不好跟在吾友身边的……”
酒吞气笑了：“谁说的？”
“不是谁说，就是这——”
酒吞抓住了他的领子，一字一顿。
“给本大爷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顿了顿，又说：“你现在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