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渣渣,混吃等死流传人。
冷坑守望者,文笔不好,有粮就萎。

【寒金】你闭嘴

复健结果:写起来都不太熟练了。

回头多写写吧,看能不能好。



金元术知道一个秘密:寒霜的内甲穿反了。

可怕的是,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对,寒霜同志对此毫无所觉。

 

金元术是怎么发现的呢?
是这样的,翎羽山庄弟子特有的内甲,是黑色的半高领。在寒霜的左脖子那里,有一道不太明显但是确实存在的缝线。
昭示了……寒霜的内甲是反着穿的,这一事实。
——他不磨得慌吗?!

 

金元术同学,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一直都是个单纯美好的文艺青年。就算是叫自己的哥哥亲手杀死,也不能阻止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依旧喜欢月光,喜欢舞剑,喜欢月华映在剑身上如流水荡漾的那种感觉,并彻底成为一名强迫症明显的文艺青年。

金元术对寒霜穿反了内甲的这件事,横看竖看不顺眼。

——他怎么能把内甲都穿反呢?这就是我听师父的话,从多少个备选里挑出来的,能够镇守上清峰的高手?

金元术不敢对玉玑子产生怀疑,他只能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在第一天发现他穿反了内甲之后,他还以为寒霜第二天就能把它换下来,然而并没有。第二天寒霜依然穿着内外颠倒的内甲招摇过市,其坦然程度甚至让金元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内甲是不是没穿反?

不可能啊,线都在外头露着呢。

那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再仔细看看,就,总不能冤枉了他吧?

 

金元术盯着寒霜瞅个不停,从分配任务时光明正大的看,到夜间巡逻时偷偷摸摸的看,吃饭也看,说话也看,哪也不瞅,就瞅他脖子。

瞅到最后他终于确认:没错,寒霜这货,就是把内甲穿反了。

而且自己一无所觉。

 

金元术是个热心肠的滥好人,他在排除了自己的问题后,就决定找个时间跟寒霜说一下,提醒他一下这个事儿。毕竟衣服穿反好多天这个事情实在是……呃,反正他自己要是干出这事儿来,起码半个月都不敢出去见人的。寒霜如今中了他的邪灵元术,算是他的属下,他应该对属下的脸面负责。

何况这么几天的观察下来,除了内甲这点,别的地方他对寒霜还是满意的。

外粗内细,武力高强,思虑周全,热心执着。虽然经常犯傻逗比,但大事从来没耽误过,将防守事务交到他手上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所以能拯救的时候还是要拯救一下。

可是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他是刚发现这事儿就去跟寒霜提,那大家哈哈一乐也就过去了,他这明里暗里看了好几天,忽然急吼吼地出去说:寒霜,你内甲穿反好几天了。人家回头问一句啥?那你咋这会儿才告诉我?……那怎么答啊?实在是没法解释……

金元术也头疼自己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但他实在是本性如此,又不好改。没有办法,只好先按下这事儿,准备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结果他这主意一打,寒霜那边就出问题了。

 

寒霜这天就把他给堵了。

黑发弓手在金元术做完早课准备回去的时候把他给堵在了后山通往麒麟涧的小路上。寒霜手里还拎着只野鸡,明显是才打完猎回来,临时起意把他给堵住的。金元术不自觉地瞧了眼他领子,然后问:“有什么事吗?”

寒霜道:“也没什么事……主人你最近一直在看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或古观守卫有什么疏漏吗?”

金元术茫然道:“没有啊。”

寒霜道:“可你总是在看我。”

他说话的时候也在笑,笑得阳光爽朗又潇洒,有一点弈剑听雨阁弟子的味道,但相较起来,却又大不相同,是翎羽弟子独有的感觉。

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丹萍寨里那个爽朗大方,和他说话时他总会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的女子,子君。

寒霜笑吟吟地瞧他,明显是没将这个当成什么大事,只拿来打趣一下他。金元术知道这绝对是个将内甲那事儿告诉他的好时机,他绞尽脑汁准备找个合理的措辞把这事儿说出来,然后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内甲。

是的,太虚当然也是有内甲的。现在各门派的弟子们,服饰制作大多遵循内甲软而韧,外甲硬而刚的原则,他自己不怎么穿外甲,但内甲也还是要的。毕竟太虚观余众还在青云宫策划反攻,怎么也算不上安全。金元术看了看自己的内甲,在领口的位置处有个小小的太极标志,是硬的。

这东西应该每个门派都有,要是反过来,正好能硌着项链链坠,运气不好,锁骨都会被磨破。

金元术急中生智,道:“我看你好像没戴项链。”

寒霜愣了愣,摸摸自己领口,恍然道:“哦,是没有。之前在沧漩渡那边逃跑时不小心掉了。”说着就有点遗憾,道:“主人你提醒我了,回头还是得去弄一条。我之前那个是山庄给的,平心静气,凝神的效果很好。”

金元术道:“我送你一条吧。”

寒霜疑惑地嗯了一声。

金元术弯着眼睛道:“毕竟你是来帮我的,这些东西太虚观很多,我给你找一条就好。”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回忆库里究竟哪条项链最有棱有角和标志磕在一起会有强烈物理反应了。

寒霜望着他,道:“好啊。”

然后想了想,又说:“我不是来帮你的,元术。你是我的主人,我跟随你,服从你,都是天经地义,帮这个字眼,不需要用。”

金元术愣了半晌,而寒霜说完这几句后又朝他一笑,转身大步回去了。他的鹰从天而降,落在他左肩上。

他恍惚想起当时在沧漩渡,联合妖魔给弓手设计施术的时候,寒霜就是这么大步闯进来,义无反顾地挡在他前面,拖着重伤的身体射杀所有妖魔。

然后由他在背后捅下万劫不复的一刀。

 

……还是选条好点的吧。

 

金元术在太虚观仓库里翻了一下午,带了三个巡守来搬草药的屠云从他身边来来回回好几趟,目光从无视到诡异,连身后那几个巡守都发现了这点——然后屠云带着的搬药小队,就再没重过人。

等屠云巡守和守卫都来过一茬,搬走的草药估计能把房间填满后,这个事件终于惊动了实际上的,负责一切观中事务的人,宋程风。这位哥就不需要像屠云那么遮遮掩掩的,虽然在他弟面前还是有点心虚。

宋程风看了一会儿,问:“你在找什么?”

金元术啊了一声,说:“项链。”

宋程风没听清:“啊?”

“找项链……”

“你项链不是都在自己房间里吗?”宋程风觉得哪里不对。太虚观里囤项链最多的就是他弟,什么元术锁,邪灵扣,跟不要钱似的,巡守守卫人手一个,居然还能闹项链荒?“我手里只有耳环,别问我了。”

金元术有点尴尬,他停下翻找,两只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嘴里也支支吾吾地,好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那些都是橙色的,不好送人……”

旁听多时等待八卦的屠云冷不丁发言,直中关键:“你要送谁?”

金元术……金元术他老脸一红。

为了给自己被邪灵元术控制的手下找条项链,特地跑到仓库里来一翻一下午。虽然清楚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犒劳劳苦功高的属下想找条紫色的,但是这个,这个很可能就越描越黑了啊?特别是面对宋程风和屠云的咄咄逼人,生性就有点内向害羞的他,毫不意外地脸红了。

宋程风和屠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对后者又使了个眼色。

虽然屠云仍然看不惯宋程风,但在强烈的八卦心驱使下,他还是微微点头,应承了下来。

“算了,就先不问你了,要找什么项链?”

“……紫色的就行。”

紫色的……

屠云略一沉吟,当即就锤了下掌心:“我知道谁那儿有,你可以去找冷泉……”

“我和他熟。”宋程风义不容辞地道,“你回去等吧,一会我们就把项链给你送去。”

 

冷泉手里的项链也不少,宋程风来要,他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很爽快地拿了两根最好的。宋程风把项链拿回来,顺手交到了屠云那里,经过半个时辰的浸泡加料,晚饭之前就把项链送去了金元术那里。

“和你手里的一样,也是两根。这个叫玉泉清,那个叫寒冰冷。”宋程风把首饰拿给他看。

金元术看了看,把寒冰冷拿起来。

“这根就够了,谢谢你了,哥哥。”

这一句哥哥杀伤力MAX,宋程风僵着脸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屠云慢悠悠把玉泉清收起来,道了别,这才慢悠悠出门去,又对才巡视回来的寒霜打了个招呼。

寒霜莫名其妙地问他:“宋程风怎么了?刚才跑的好像在被鬼追杀。”

八卦事件进行顺利,又看完了宋程风出洋相的屠云心情愉悦:“不关你事。”

寒霜:“……”

话是这么说,鉴于上清峰顶难得有个和自己一样,倒霉倒的同病相怜的人物,屠云还是有那么一点同理心的。便也愿意和寒霜多说两句。于是他神神秘秘地将弓手拉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小元术有心上人了!”

寒霜:“……啊?”

屠云鬼祟道:“他不就是批发项链的吗?结果今儿我看见他在仓库里翻来翻去的,说要找个项链送人,还非要紫色的。要我说,一准儿是看上谁了!你说那个天天老缠着他的叫月棠的那个……”

寒霜眨了眨眼睛:“项链啊。”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那边半闭的房门。

 

金元术觉得自己为了下属真是操碎了心,完全可以去参加大荒年度十佳好主人的冠军角逐。

为了让寒霜通过项链和领标的摩擦发现自己内甲穿反的事实,他甚至自己拿着小锉刀在寒冰冷的那几个小坠子上打磨来打磨去,最后成功把它祸祸的和自己房里的元术锁一模一样。

金元术:“……”

金元术破罐破摔,吃完饭找了个机会把项链给了寒霜。

 

黑发的弓手从盒子里拿出那条细细长长的链,下面吊着一颗水滴模样的玉石,触感冰凉,凝神静气。

“是送我的?”他笑着道,“多谢主人。”

“你不用谢我。”金元术口中这么说,眼神遮遮掩掩的,仍旧不住往他内甲的领口瞟。

没错了,今天果然也是穿反内甲的一天呢,寒霜。

他这动作自认隐蔽,却也躲不过弓手的眼睛。寒霜看了他两三秒,顿时恍然大悟:“啊……我懂了。”

他半跪下去,微微低头,将后颈处露给金元术,并将那条项链也递给他。

忽然被塞了条项链的金元术:“……???”

这是要让我给他戴上吗?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可是人家都准备好了,你能怎么办?

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老好人金元术,再次尝到了自己自作自受的恶果。

 

金元术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大气也不敢喘地,将项链成功地戴在了寒霜脖子上。这个姿势像是他环抱着对方。弓手鼻腔中呼出的热气正好能扑在他胸口上,滚烫的,热烈的,赤诚的……

跟着几只寻踪小虫躲在旁边的屠云眼睛都闪亮了。

跟着屠云躲在旁边的宋程风手里都捏好天罚了……咳咳,考虑到金元术在对面,他暂时没敢直接天罚,换成了火三味。

“……好了。”他听见了自己轻轻呼出一口气的声音,退后两步。

这坠子磨得锋利如刀,他就是再迟钝,一晚上也能感觉到不对了吧?

 

当天晚上金元术睡得特别好,其他三人彻夜无眠。

宋程风大半夜的跑去找屠云,苦大仇深地问:“你说我弟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被扯起来的屠云比他还苦大仇深:“肯定啊,你不去问他们问我干什么?”

“……我先找你合计合计。”宋程风对着别人还能稳稳当当,但惟独金元术是个例外。这点屠云也清楚的很,便也懒得多话,看他拄着脑袋苦思冥想,撇撇嘴,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过一会儿拎回来一只连白天衣服都没脱的寒霜。

寒霜进得屋来,开门见山:“屠云说你找我有事?”

宋程风猛地抬头,用一双通红的还带着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寒霜:“你是不是看上我弟了?!”

屠云正好关上门,寒霜被他这么一盯本能退后半步,贴在了了门板上。

“你怎么知道?”

“……哈?”

嘴瓢了一下的宋程风刚准备撤回重新发言,就听见了这一句。

 

屠云,我们伟大的,倒霉的,被人坑掉全部名声和人身自由的化生魔,在这两人面对面一言不发的沉默气氛中,本着不让宋程风高兴就是让我高兴,老子死后管他洪水滔天,这破观早收复早拉倒的几个思想态度毅然开口:“那就太好了,元术也喜欢你,我们正犯愁怎么和你说清楚呢。”

宋程风:“……???!!!”

 

……

……

……

咳,总之,金元术这天睡的很舒服,所以也保持了一个好心情。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神清气爽地,一大早就去找寒霜——在看到他的刹那,呆若木鸡。

那道缝线,赤裸裸地,明晃晃地,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寒霜……”他颤着声音问,“你没把项链放到内甲里面吗?”

寒霜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胸口的紫坠子,愣了只片刻便舒展眉目,笑得阳光灿烂:“这可是主人特意(重音)送我的项链呢!怎么能放在里面!肯定要挂在最外面给他们都瞧瞧啊,你看,这个切面是不是特别好看……元术?”

他最后一个特意改掉的称呼没人关注,金元术瞪着他,又瞪着那条项链,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寒霜又摸了把坠子,嘴角上弯:“而且做成这样……主人也很费心了。”

“我没……”

“这是主人亲自磨的吧?”寒霜打断了他的话。弓手指着项坠的某一个截面,眼里带着翎羽山庄资深技术宅特有的自信。

“呃……”

“因为手里的项链都是橙色,所以特地跑去找冷泉要的寒冰冷,又生怕被看出来,还要在项坠上重新打磨……”他眼里星光闪闪,那种热诚的,期待的目光,比当年在沧漩渡树林中看到的还要耀眼,“我感受得到。”

说着他就一把把金元术搂在了怀里——远远围观的宋程风差点没撸胳膊冲出去。

金元术百口莫辩,甚至特别委屈。

比当年被他哥杀了还委屈。

因为当年是他怀璧其罪,虽然并没有做什么,然而这次他虽然是真的这么干了,但是本意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就更加百口莫辩,怎么描怎么黑了。

更重要的是,他望着寒霜的眼睛,居然张口结舌,说不出半点否认意味的话。

……罢了,既毁他一生,其他地方稍作补偿,心中也能有些安慰。

 

……

……

……

最可气的是,寒霜亲上来的时候,金元术有心偷看了一眼对方的脖领子。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终于看清——这货的内甲那边不是穿反,而是开线抽了根丝。

抽丝……不会是那次血战弄得吧,后来都没发现?

 

他心中一动,继而又一疼。最后绝望地想:看来明天又得去翻仓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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